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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题: 夜宿桃园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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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发表于:2019/11/18 19:08: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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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在天河口,心已飞上了桃园寨。

桃园寨是湖北郧西县城的后花园,有奇妙的自然景观,有厚重的历史传说。二O一九年农历十月十四日,我们一行人去攀登桃园寨的时候,天色已是傍晚了。远远地朝山上张望,夕阳像是一个隔年的红柿子,软瘫瘫的悬挂在西边的天幕上。路边有许多的野菊花,犹犹豫豫地开着花儿,露出一星儿一星儿微黄的花瓣儿。妻顺手扯了一大把,拿在手上嘻嘻笑笑跳着走。我斜视了她一眼,觉着那束花好似演员手里的一个道具,捧着它,连走路的步态也变得柔软而妖娆了。说着,笑着,走着,漫山遍野乳白色的雾气便随风飘了过来,将我们一行人团团儿围住。天很快就黑了下来。有犬在高山上吠叫,时断时续,显得空朦而悠远……,崖头上突然亮起一盏灯,黄黄的散光反晕出一片朦胧的烟霭,白墙黑瓦的山寨便约隐约现了。先我们而上的朋友在那山寨里放声地唱歌,还动情地吹着笛子。歌声和笛声似在山顶上摇拂,袅娜着传到我们耳边的时候已经不单纯是歌声和笛声了,而是混迹于山风里的窃窃私语。于是,我们被牵惹着,震撼着,急急地往山上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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寨主凡洪兵在山寨门口的灯影里迎接我们。面对这个举止文雅的中年汉子,镇文化站站长方艺介绍说:“这个可寨主不简单,他当了多年的组织干部和村干部,将村上的房子和村民的房子和集体经济都搞好了,就辞去了村党支部书记的职务上山来了,一住就是好多年,管好了山林,重修了庙宇,开发了一个新的景区……”,老凡听着,淡淡地笑着领着我们朝屋里走。走过了气派的游客接待中心,走进了他办公的小木屋。木屋的后边是岩屋,岩屋的火塘边上卧着一只肥胖的猫,猫见了生人就一纵身子跳到后山上去了。火塘吊罐里的水还没烧开,老凡一边说笑,一边拿火钳捅了一下疙瘩火,吊罐里的水便“叽叽溜溜”的叫了起来,像是前奏曲,一场大戏就要开始似的。老凡说,桃园寨地势险要,易守难班,历史上就是兵家必争之地,要么死攻,要么死守,因此,便成了一个灾难深重的地方。清朝时期,义军首领王聪儿在此扎寨一年有余,被清兵攻破山寨,不知死了多少人。正说着,水开了,满屋烟雾缭绕。风吹开了门,又“啪”的一声自动关上。如一群鬼魂闯了进来。我们眼睛在跳,眉头有点发紧,似乎看到王聪儿不安的灵魂在这山野里飘零……

吃过晚饭,我们来到了接待中心的大厅里。只见大厅的正面墙上是两个大山洞,洞口有一茶几很像从山洞里跳出的一条狼。同行的文友彭贵春和王丙政,俩人骑在狼身上,一个拉二胡,一个吹笛子,陈方艺闪着腿在面前敲木鱼。我不知道他们演奏的是什么曲,曲调凄厉而悠长,像山间的流水一样漫延开来,使月亮也听得缠绵流眼泪。我虽然是听不懂,但闭上眼睛去品味,就像置身于洪荒之中,有一群怨鬼在呜咽,有一串磷火在闪动。也有点像我们在清月之下步入了黑黝黝的桃树林子里,隐约觉得有一棵露珠儿在枝条上儿漫漫地滑动,欲坠不坠,后来突然掉下去就碎了。陈方艺和何广东以及杨耀东眼一睁,腿一闪,似从那个意境里回转来。我和妻回转得要慢一些,因为我们在那个神秘的意境里流恋忘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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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里没有睡好觉,先是拉灭了灯,回味着晚上发生的事情,让疲惫的身心浸淫在某种情调里,然而,不可能,睁开眼,忽见淡淡的月亮从窗外爬进屋里来了,像水一样洇动着,漫过了鞋面,浸过了床单,又漫漫地爬到身上来了。我端详着月亮又端详着安然入梦的妻子,聆听她渐渐响起的均匀而舒缓的鼻息。一点睡意也没有了。我想出来走走,我的心枯涩得太久了,终日为利禄钻营而奔波,对鸟声充耳不闻,对花月视若无睹,实在是这世上最可悲的人了,现如今能在这荒野、古寨、青月里偶尔润泽一下,该是多么的美好,于是我惹醒了她,便一起出门来了。

月光清幽,思前想后,携妻在场院里那个水塘边徘徊良久,又站在黄叶飘落的葡萄架下,让斑斑驳驳的光影洒了一身,然后踏着月色,从山梁上往泰山庙里走。而此时,月下那薄薄的白雾如缦缦轻纱在我们的前后左右款款飘动,古树弯曲着苍老的身子像是要对我们俯首耳语,欲要诉说这山上晃动的遥远历史。我们慢慢地向前走,心随景移,看天上一棵棵绿色的星星从深澳的苍穹里,从那遥远的银河深处,友好地眨着眼睛;望山下,观音小镇流动的灯光,如历史上走马灯似的人物,迢迢的远去,一刹时心情好激动,心灵深处的那种明漪也渐渐地荡漾开去,竟然觉得这山寨的历史就是这远山的黑黑的一带轮廓,恰似什么人随意画出的不规则曲线。在这山道上行走了约略十来分钟,便走进了泰山庙的正殿之上。从史料里得知,这庙宇,建了毁,毁了又建,已有十多次了,香火袅袅中的神像,以它模糊不清的月光静观着山上山上的风云变幻,多少岁月,多少故事,多少鲜活的生命在这清灯古庙里上演了多少幕的悲喜剧,现在一切都暗哑了,凝结了,凝结成了文人骚客们来苦苦搜寻的沉甸甸的人文历史。

面对这青灯古庙,我们在清月幽幽的场院里徘徊很久,才回到屋里去。到了床上,还是没有多少睡意,后半夜,我总是无端地被窗外的野风所惊醒,在空寂中侧耳倾听野外的动静,先是松涛阵阵,战马嘶鸣,恰似王聪儿的队伍漫山遍野呼啸而来,后是山上野猫子发了情的叫声,再后来隐隐约约有哎唷鸟的低鸣……,在这样复杂的深夜里,隐隐的就有了一点睡意。

有朋友来敲门,邀我们起来看日出,我一骨碌爬起来,走出来,太阳刚好从云海里跳起来,好一派的辉煌景象,我朝前走着走着又骤然止步,我目视前方,觉得心从嗓子眼里跳出来了,整个的世界都放射着耀眼的光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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农历2019年10月15日夜醉酒后写于故乡四堰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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