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题: 杀猪

这个日子终于到来
腊月十三的一大早
屠夫
已经面带微笑的坐在火盆边
与人们沟通着安排

不远处
新打的杀猪锅的灶台
炊烟已经升起
一大篮子冰冷的铁器
摆在猪圈外
两头睡在墙角的猪
还不知道告别

几只狗子
挤在垫着绵被的狗窝里
好奇的抬起脑袋
一个十来岁的男孩
也在等待
似乎都在期待某种痛快

五个壮汉终于凑齐
他们打开圈门
冲了进去
接着——
稍加挣扎
第一头猪已经被勾住下腮
揪着耳朵
提起尾巴
接了出来

去年杀猪
我借着酒劲大哭一场
所以一直犹豫着
今年
我是否离开山庄
今晨
我最终选择了远远观望

我的猪终没有我想象的坚强
一阵哀嚎之后
就被按倒在了水井盖上
屠夫冰凉的尖刀
已经找准了
它的心脏

喷泉打开
血流如柱
旁边的阿姨们
已经准备着把这最后一滴血
尽快揣端进厨房

我吐了
当我再次走出来
墨黑猪已变成白猪
骑在大锅上
地上一片狼藉
我在洗手间
吐得心慌

广玉兰的树上
几只喜鹊叽叽喳喳
似乎
它们也习惯了
这杀戮的实况

晚上——
我的客人们
我的兄弟们
你们叫我
如何品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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